天儒学之新三纲五常

何谓天儒学?即儒家在 “知天命 [1]” 的过程中,探索和认识到天主教的神学思想,将之融合,从而发展出的一套新儒学。

天儒学本於传统中国文化,以儒家思想解读天主教神学,因此,它既保留了儒家思想的核心,亦吸收了天主教的精粹,从而大大丰富了儒家思想的空间,亦为中国文化注入新活力。而天主教透过儒家思想的诠释,亦令多年来被西方文化诠释的天主教得到更新,以崭新的面貌呈现於各国文化面前,为天主教的多元化、国际化,和本土化,作出独特的新贡献。

天儒学的理论基础,本於中国传统的三纲五常。为什麽以三纲五常作为天儒学的理论基础?因为三纲五常包含了儒家思想的核心 [2],由汉独尊儒术开始,至盛行於宋、明、清,一直统领中国道统千多年,三纲五常可谓对中国文化影响最深远的哲学理论。现在,天儒学对三纲五常作全新的诠释如下:

新三纲

一、    天爲地纲

天为地纲的意思,即上天统领大地,大自然服从天主的法则。天主创造天地万物,宇宙间的物理定律,都是由天主圣言(logos)所赋予的。因此,大自然必定服从天主所订的法则;而大自然之所以那麽美和有秩序,亦是靠天主所滋养维持的。

二、    地爲人纲

地爲人纲的意思,即大地统领人类,人类必须服从大自然的法则。地爲人纲,和科学发展观同出一辙。西方的工业革命,严重地破坏了地球的生态平衡;东方二十一世纪的发展,将坚守可持续发展的原则,透过环境保护、可再生能源,和节能科技,重建人与大自然之间的和谐秩序。

三、    天为人纲

天为人纲的意思,即上天统领人类,人类必须知天命、顺从天主的旨意。人类文明之所以充满衝突、暴力,和罪恶,是因爲与天主割裂,离开了生命之源的真道。人类必须重拾信仰,克己复礼,透过上天之子的啓示——耶稣基督——重修天人之间的阻隔,最终达至天人合一、愈显主荣的创世目标。

新五常

一、    仁

很多人都追求 “仁”,但又往往难敌人心的腐败和虚伪,在这弱肉强食的现实中,“仁” 如何可能?我们相信 “仁心” 是由全善的天主所赋予,所以我们相信 “善” 的力量大於一切。但由於原罪的缘故,人心被荼毒了,所以这世间才有 “恶”。不信神的人常说:如果真的有神,为何世间有那麽多苦难和醜恶?但我们却说:如果没有神,又怎会有那麽多人明知人心险恶,却依然行善?人行善,往往不求回报,甚至自我牺牲,是什麽力量驱使他们这样做?我们认为这股力量的背后,就是 “仁” 的本体:全善的神。而 “仁” 之所以可能,是因为有全善的天主,滋养著天地万物,包括人的良心。人必须相信 “善” 这天理,不要被世间的恶,遮蔽每日不停发生的善。因为人如果不相信 “善”,在这弱肉强食的现实中,仁心就会被合理化地埋没。如果这 “天良” 被丧尽,人就会由万物之灵,堕落为一群只为食亡的禽兽。所以,相信全善的天主,守卫人的仁心和天良,“仁”才有可能。

二、   

承上所述,“义” 之所以可能,是因为人的心底深处,始终相信这世间有正义。但这信念从何而来?现实生活中,根本不会产生这种信仰,因为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,强权即是公理,不公平和不义的事每日都发生,是什麽力量驱使人相信正义呢?我们认为,这力量的来源就是正义的本体——公义的天主。天主在每人心中埋下了律法,并赋予人自由去选择自己的人生,但自由的代价,就是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承受自己的因果。所以,死後有审判,让行义的人上天堂享永福,让行恶的人下地狱受永罚。由於死後有审判,“义” 才有可能。否则,假如死後没有审判,在生前损人利己,岂非一件合理不过的事?但事实上,这是不合理和错误的,人生不应该是弱肉强食的,强权不应该是公理。是因为魔鬼的缘故,才使这原本美丽的世界,沦为罪恶之地。所以,我们坚信死後有审判,因为这样才能确保正义有有效和实质的约束,让 “仁”、“义” 有可能。相反,不信神、不信死後有审判,强权就真的会变成真理,而行恶也会变得合理化,仁义亦只会沦为虚伪和没约束力的空谈。

三、   

礼是继 “仁” 和 “义” 後,天儒学最重要的核心。《礼记》云:凡人之所以为人者,礼义也 [3]。子曰:不学礼,无以立 [4]。“礼” 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法则。儒家传统的五伦:父子有亲,夫妇有别,君臣有义,长幼有序,朋友有信 [5],就是 “礼” 的体现。我们认为,所有的 “礼” 或人际关系,都建基於尊重:每人各安其位,互相尊重。而这份尊重的根源,就是天主,因为天主是至高、至尊、至重的。“尊重” 是 “礼” 的本质,而 “孝” 则是 “礼” 的开端。正所谓 “百行以孝为先”,人一出生,就受恩於父母。因此,中国人最讲求孝敬父母。孝道始於父母和祖父母,及於祖先和族群。如果一直推溯至远古,孝道则可引申至原祖父母——阿当和厄娃,而最终及至创造人类的天父。

四、   

人生最大的智慧 ,莫过於参透人生的意义和目的,所以孔子说: 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! [6]”。可是众说纷纭,何以辨真?我们本着科学的精神,理性地追求 “知天命” 的理想。所谓 “思知人,不可以不知天 [7]”,纵观世界各国文明对於 “天” 的论述,我们审慎地认为《圣经》是最全面、合理,和详尽的。我们相信,上天透过《圣经》,启示人类生存的意义和目的,而那就是:天人合一,与主结合,愈显主荣。因此,死亡不是终结,而是永恒的开始。永恒不是每天无所事事,重复现世的生活,而是生命的转化。在那一刻,时间凝结,再没有时间和空间,只剩下天主无比的慈爱,冲塞天地,因为天主就是爱。那是永恒的一刻,是极乐的一刻,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一刻。这境界,无论是儒家、道家,或佛家都曾有所论述,乃最高的智慧,是人生最终的目的:天人合一,永归永恒。人生的目的,应定位於斯,因为上天已作启示,人不可不察不知。

五、   

正所谓 “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 [8]”,我们信耶稣,是因为耶稣可信。经过我们多年的客观分析与慎思明辨,我们认为《圣经》的内容,是真确可信的,这是基於众多的人证、物证、分析和推敲所得出的结论。如果我们阅读《福音》,不难察觉耶稣的智慧绝不下於释迦牟尼、孔子或老子。可是释迦牟尼、孔子或老子都没有说自己是神,只有耶稣说自己是神的儿子。为什麽他这样说?只有三个可能:一、他疯了、二、他骗人、三、他真的是上天的儿子。从耶稣的言行看,第一个可能性很低,因为他做事有理有节,能预计下一步怎样走,还能跟法利赛人辩论,驳得他们哑口无言。所以耶稣不可能是疯子。说他骗人这个可能性则较高,因为耶稣很聪明,且有一大群追随者。可是,他骗人的目的是什麽?如果是为了做皇帝,骗人才说得通。可是,他根本无意为王。相反,他早就预言自己在十字架上为人类牺牲。人都死了,跟随者也四散,还骗来干嘛?所以,第二个可能性也排除了。因此,只剩下第三个可能性,那就是他真的是天主子,是上天派来启示人类、和人类对话的。《福音》中耶稣的言行,处处闪烁著天主的智慧,而耶稣甘为人类钉十字架的牺牲精神,亦令人动容。因此,我们相信耶稣,是因为耶稣确实值得相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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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 《论语•为政》:“子曰:‘吾十有五而志於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。”

[2] 《朱文公文集》:“宇宙之间一理而已。天得之而为天,地得之而为地,而凡生於天地之间者,又各得之以为性﹔其张之为三纲,其纪之为五常,盖皆此理之流行,无所适而不在。”

[3] 《礼记•冠义》:“凡人之所以为人者,礼义也。”

[4] 《论语•季氏》:“不学礼,无以立。”

[5] 《孟子•滕文公上》:“圣人有忧之,使契为司徒,教以人伦:父子有亲,君臣有义,夫妇有别,长幼有序,朋友有信。”

[6] 《论语•里仁》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!”

[7] 《礼记.中庸》:“思知人,不可以不知天。”

[8] 《道德经》第十七章:“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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