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熹与加尔默罗山

天主教与佛教的见解一致,都认为这个世界的本质是苦的。因为从一开始,阿当和夏娃选择了偷吃禁果,而这个错误的选择,就注定了人类的命途多舛。今天我们看到现代人纵慾狂欢,其实就是原祖父母偷吃禁果的延续。禁果只是一个代名词,一种象徵,象徵人类选择慾望盖过理智。天主曾说:“你们不可以吃,也不可摸,免得死亡。”(创3:3)有理智的人都会知道,天主当时没有任何理由、必要或动机说谎。但那一刻,人类的慾望盖过了理智,因为禁果 “实在好吃好看”(创3:6)於是就不顾後果而吃了。

时至今日,人类的苦难依然是由於偷吃禁果而造成的。试想,有哪桩罪案不是由人类的慾望盖过理智而造成的?如果每个人也懂得约束自己,社会就不会有那麽多问题 了。所以,圣人、神父、修女甘愿守贫、克己、节欲,就是这个原因。但在这盲目鼓励消费的现代社会,又有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?

难怪耶稣说:“贫穷的是有福的,因为天主的国是你们的。”(路6:20)耶稣并不是鼓励贫穷,而是揭示贫穷对克己节欲的帮助。而只有克己,才能通往天国。同样,耶稣说:“骆驼穿过针孔,比富人进天国还容易。 ”(玛19:24)并不是说富人进不了天国,而是慨叹有钱人较易耽於享受,要下决心克己节欲,难度更高。其实不只富人,大部分人都喜欢顺心而行,骄奢享乐。所以耶稣嘅叹说:“那导入生命的门是多麽窄,路是多麽狭! 找到它的人的确不多。”(玛7:14)

在享乐主义盛行的现代社会,慾望被无限扩大、商品化、正常化、和合理化,就好像潘朵拉的盒子一样,打开之後一发不可收拾,这真是人类的悲歌。因为慾望的本质就是盲目和非理性的,有如飞蛾撲火:为渴求光,最终令自己死亡。所以天主说,“你们不可以吃,也不可摸,免得死亡。”(创3:3)这句并不是指禁果有毒,而是直指人心,为求满足一己私慾,而失去理性,做出种种蠢事、恶事,最终令自己後悔,令自己和身边的人受伤、受害、受苦,甚至死亡。而这,就是世界苦难形成的根本原因。

所以,朱熹说要“存天理、灭人欲”,就正好和圣十字若望所描述的“攀登加尔默罗山” 有异曲同工之妙。人要脱离痛苦,首先要“存天理”,对天主教徒来说,就是认识真理,相信耶稣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死而复活,展开救世的工程。第二,就是“灭人欲”,透过祈祷、读经、禁食、和克己,修心养性,节制慾望。能做到这样,就离加尔默罗山的山顶不远矣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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