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儒(一)

中国文化正面临五千年来最大的困局。自晚清科举制度废除以来,儒学失去了载体,中国人的主流精神文明出现真空,礼乐不复存,道德滑坡严重。现在确是中华文明的危急存亡之秋!我认为解救的办法,是将儒学与天主教融合,像八百年前的宋明理学家,将儒学与佛学调和一样。

中国文化之所以能历久不衰,是因为它兼容并包、博大精深。原本来自印度的佛教,现已融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。又例如二胡,本是胡人的乐器,但现在亦已成 爲中乐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可见,中华文明的生存之道,就是不断吸收外来的优秀文化,不断成长,从而丰富和壮大自己的文化。正所谓 “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”(《诗经•鹤鸣》),我们实在不应让二十世纪之产物——盲目的民粹主义——阻碍中国文化数千年来的包容精神、广阔胸襟,和博大精深的睿智发展。

子曰:礼失求诸野(《汉书•艺文志》)。如以旧约计,天主教的源流有五千多年历史,且是全世界最多人信奉的宗教,又岂是 “野” 那麽简单?天主教在抗日战争中,极力庇护中国军民,又兴办学校、医院,和孤儿院,又岂是 “怪力乱神” 之流?我们实在不应因门户之见,将天主教拒诸门外,放弃丰富和壮大中国文化的好机会。况且,孔子从来也没有否定 “天” 的存在,还说 “丘之祷久矣”(《论语•述而》)、“获罪于天,无所祷也”(《论语•八佾》)和 “知我者其天乎?”(《论语•宪问》)。

儒家思想的其中一个核心就是知天命:“思知人,不可以不知天”(《中庸第二十章》),孔子甚至乎说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”(《论语•里仁》)。这个 “道”,谁能担保不是天主教所描述的 “真理、道路和生命”(若十四6)?万一天主是真的,而我们中国却因为门户之见,将天主拒诸门外,岂不是成了民族的千古罪人?所以,中国教徒必须努力,化解天主教和儒家之间的误会、隔膜,和文化代沟。

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化的转机,是儒、道、释、墨、法、耶,六家的融合。前三家,儒、道、释,已发展成熟,但后三家,墨、法、耶,却将是后起之秀。墨学可理解为科学;法家可理解为法治。耶学与墨学,同样标榜兼爱的精神;耶学与道家,同样注重对真道的追求。耶学与佛学,同样讲究清静的宗教境界;耶学与儒学,同样主张积极入世救人。此六家的相遇,将令本身已非常优秀的中国文化,结合东西方文化的精华,从而继续壮大,更上一层楼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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